外婆、我沒辜負您的付託

── 李有權校長友人  俞向遠 ──


 

外婆、外婆、這是我們見面時對您的尊稱。其實在初期時的稱呼是-司伯母。就在外孫陳凡,陳立來到這個溫馨的陳家之後,隨他們才改以外婆的稱謂。您總是微笑地招呼我們,是那麼的慈祥,和藹可親。我們常在您臥室兼書房的房間裡聊天、說古。有時候站在桌旁看您作畫,您那份勤奮和毅力,「老而彌堅」的精神,真是我們晚輩的榜樣。

聽安兄是我的摯友,當他和仲敖交往的時候,每當假期、週日,常會電邀我去吳興街仲敖家裡,分享她做的美食,我必不爽約,不識相地當起電燈泡。日復一日,日子久了,有時遇見她兄弟繼煒、繼焯和小妹季敖。偶爾也見到了時任礁溪國小任校長,假日回台北看望兒女的您,我們相談甚歡,從家常起居飲食到社會紛擾,慢慢地談到「核心話題」,從我處打聽聽安的過往,因為仲敖和聽安正開始交往。您很健談,會用很技巧的方式旁敲側問,想從我嘴裡挖出一些有關未來快婿的底細,我總是憑實坦告。您大概看我口才笨拙,忠厚老實,想必不敢說謊,於是半信半疑地笑著說:「你不能騙我,我為我女兒的幸福著想,必須多知道一些資訊。如果他日欺侮我女兒,你要負責」。我苦笑著說:「我不敢大膽保證,但我會盡力而為,達成您的期望。」春去秋來,數十寒暑,事實證明他們婚後生活美滿,夫妻恩愛,其樂融融,沒辜負了您的期望。您也放心了,快樂不已。而我也沾光,成了他們家的一份子。因為他倆替我兌現了給您的那張巨額的遠期支票,也使我無比輕鬆。

您是北方人的個性,說話爽直,愛整潔,穿著講究但不華麗,卻典雅脱俗,生活作息規律,這和您為人師的職業有關,因為要為學生做示範。您視老師如親人,視學生如己出,故您退休後,仍時有師生來訪見,更有學生,每辦紀念活動等,必邀您參與。還有大元國小畢業數十年的學生,為您八十八歲生日出版紀念集祝壽,這證明了您在教育為人方面的成功。中視MIT台灣誌,為此而拍成三集紀錄專輯,紀錄了您奉獻台灣山地教育的這段感人的事蹟。

當我們談到您的傷心之事,莫過於您先生的英年早逝。這個晴天霹靂,曾使您驚惶、不知所措。但您很勇敢,毅然一肩挑起這份艱困的生活重擔,還要分身去學校授課,公私兩忙,雖身心疲憊,但也撐過了許多煩惱心酸,衝出重重困境,排解各種困難撫育稚子們長大成人,且個個皆取得高等學歷,並已各自成家立業,外婆您堪告慰了。您讀的是北平輔仁大學經濟系,卻具藝術異稟,或編中國結,或繪畫,或化腐朽為神奇的補綴,都令人嘖嘖稱奇。

今您遠去天國,您的身影往事,永留我心,期盼您在天國,安祥快樂。在天之靈,也一如以往的照顧我們。我們會永遠惦記著您,您安息吧。

陳聽安•司仲敖夫妻、俞向遠(左二) 與李有權校長合影。